于是刘豫以其子刘麟领东南道行台尚书令,改封淮西王,又以主管殿前司公事兼开封尹许清臣权诸路兵马大总管,尚书右丞李鄴为行台右丞、讲议军事,户部侍郎冯长宁为行台户部侍郎兼行军参议,以故叛将李成、孔彦舟、关师古为将,签乡兵三十万,号七十万,分三路入寇:中路由寿春犯合肥,刘麟统之;东路由紫荆山出涡口,犯定远县再趋宣、徽,侄刘猊统之;西路由光州犯六安,孔彦舟统之。

    主子不来咋办?

    刘豫刘麟父子很鸡贼,命令手下乡兵穿上金人的服饰,李鬼扮起了李逵,在河南各地千百成群到处招摇。

    没想到刘豫父子这一招扯起虎皮做大旗居然收到了奇效,连他们都想不到金人对南朝居然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金、伪合兵而至的消息传回南方,随即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第一个想跑路的就是淮西宣抚使刘光世。

    五月时,受张浚调派,各宣抚司都向前挪了两三百里,刘光世从当涂移军庐州,刚好是面对刘麟一路大军。

    张浚早就知道刘光世和张俊的尿性,他分别给二人写了一封信,告诫说“贼豫之兵,以逆犯顺,若不剿除,何以立国,平日亦安用养兵为哉!今日之事,有近战,无退保。”

    刘光世见张浚不松口,于是他找到了左相赵鼎陈说利害。

    赵鼎不是主战派也不是主和派,应该算是中间派,对于金人南下的消息,他也是焦急万分,心中已然也打了退堂鼓。

    再经刘光世这么一说,赵鼎和签书枢密院事折彦质都劝赵构为保江计退师还南,也就是要放弃长江以北,并且火速命岳飞率军东下支援。

    连宰辅和枢密都这么说了,朝中立刻出现了请赵构回临安,且让诸将守江防海的声音。

    身在泗州的张俊也坐不住了,要求退守建康。

    就连张浚派往泗州增援的赵构心腹大将,中护军统制、主管殿前司杨沂中也萌生了退意。

    张浚作为北伐的推动者,态度是非常坚定的,他十分肯定地对赵构说,“敌方疲于奔命,决不能悉大众复来,此必皆豫兵。”

    并且警告说,“若诸将渡江,则无淮南,而江之险之敌共。淮南之屯,正所以屏蔽大江。使贼得淮南,因粮就运以为家计,江南岂可保乎!今淮西之寇,正当合兵掩击,况士气甚振,可保必胜。若一有退意,则大事去矣。又,岳飞一动,则襄、汉有警,复何所制!愿朝廷勿专制于中,使诸将不敢观望。”

    张浚对形势看得很透,赵构也不是傻蛋,尝过一味退避的苦头,也深知淮甸的重要性和盲目退兵的利害,所以尽管朝中众情恟惧、群议纷纷,最终他还是选择支持张浚。

    赵构亲笔下诏给张浚,“近以边防所疑事咨卿,今览所奏甚明,俾朕释然无忧。非卿识高虑远,出人意表,何以臻此!”

    而试刑部尚书并试礼部侍郎兼都督行府参议军事吕祉也再三在赵构御前据理力争,说士气当振,贼锋可挫。

    于是,赵构命吕祉前往刘光世军中督师。

    十月初三,刘麟十万大军分三路渡河,次于濠、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