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芽的神情仿佛定格在那一瞬,就像院子里那株娇美的山茶,还未开放,便因着风雪就谢了。

    她摔下楼梯的一瞬间,还撞倒了拐角的那个景泰蓝的花瓶——

    哗啦啦……

    花瓶碎了一地,顾雪芽就摔在那一堆碎片上。

    釉色华丽的景泰蓝啊,缠枝的牡丹,蕉叶还有大明莲都随着花瓶的破碎俱消散,而顾雪芽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堆碎片上——

    和那些鎏金华贵的大明莲一起破碎了。

    宋青葵的瞳孔都开始震颤,“顾雪芽……”

    她喊了一声,但是顾宇却已经扑了上来,他像个索命的厉鬼,用双手使劲掐着宋青葵的脖子,嘴里还呵嗤呵嗤的响。

    钢笔依旧插在他的脖颈上,他发不出太多的声音,只能以眼,以手,以狰狞之脸来表达他的愤怒。

    或许是知道自己今日善终不了,他此时此刻的力气格外的大,双手使劲掐着宋青葵的脖子,靠着那一口气,非要拉个人给自己垫背。

    “贱……人……”他含糊不清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嘴里说着还有鲜血溢出来。

    满口的血把牙齿都染得看不见了,可怖无比。

    宋青葵人本就昏沉,已是倒了强弩之末的境地,此时此刻被顾宇掐着竟然是完全都反抗不了。

    她挂念着摔下楼的顾雪芽,双手掰着顾宇的手腕,指甲在他手腕上抓起了道道血痕。

    顾宇的力气太大了,他本就是个成年男人,又拼了这一口气,宋青葵细嫩的脖颈被掐了个完满,竟是慢慢将她掐得身体都离了地。

    无法呼吸的痛苦溢满了整个身体,只能由着本能挣扎。

    窒息——

    痛苦的窒息——

    她像即将破碎的稻草人,羡慕天边飞过的自由呼吸的飞鸟。

    脑海里只能回想起顾西冽今天早上打得最后一通电话,他说——

    “乖啊,回来我就带你去温暖的地方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