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在问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情绪,真是没有办法。

    这个十分笃定的答复让盛珣的哭笑不得都没了“哭”,只剩下笑的部分,他叹一口气:“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我好像白得了一位田螺姑娘,结果还不识好歹,都不知道高兴。”

    鬼怪不知道是没听说过田螺姑娘的故事,还是曾听说过,但又记性不好的给忘了。

    他为盛珣说自己“不识好歹”皱了下眉,又问盛珣:“什么是田螺姑娘?”

    盛珣就给他讲了一个简略版的田螺姑娘的故事,不忘表达自己的感谢——他对于对方打理家务这件事震惊归震惊,奇怪归奇怪,不过如果连谢也不谢上一声,就怎么也不应该。

    “但我不是姑娘。”鬼怪在听完后只认认真真地说,“我也不是田螺变的。”

    盛珣便觉得这个抓重点的能力真是绝了。

    他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笑彻底离开窗框,决定把自己和对方之间的问题再往后放一放。

    他们之后可以找机会再认真聊,眼下,就还是陶盈的事更重要。

    褚室已经说过,陶盈这种难得清醒的状态是暂时的,她的怨气暂时受到压制,属于“陶盈”的意志已经到达了她如今形态能达到的巅峰。

    假如他们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努力将陶盈度化,那么时机一过,怨气可能卷土重来,把陶盈又拖回到那个邪祟本能远高于理智的状态里。

    盛珣从阳台走进屋内,叫上其他人出门。

    他跨过门槽的时候,鬼怪还靠着玻璃门,正慢吞吞自玻璃上挪开后背,见他经过,便安安静静拿眼睛看他。

    极短的一个瞬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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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珣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直到他们真正出门,走在清晨老街区的石板道路上,耳畔是流动餐车车轮轧过石板的骨碌碌声,清晨赶早上班上学的嘈杂人声,偶尔的机动车车鸣和引擎声……盛珣就方才后知后觉,他那个时候,好像是非常忽然的,想要抬手去在对方的脑袋上揉一把。

    那冲动毫无来由,在萌发的时候甚至没被主人好好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