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江州市开始,她每隔几天就要做一次噩梦,梦境可怕,一开始她还要心悸好几十分钟她才能缓过来,可如今只要三五分钟,她便能完全摒弃恐惧心如止水了。

    噩梦做多,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

    由此可见,习惯比噩梦更可怕。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扶住额头,擦汗,然后掀开被子走到窗边。

    外面正下着雨,淅淅沥沥珠链似的也不间断。

    周氤伸手去接,雨水打湿她的手指顶端,冷得刺骨。

    她打了个寒噤。

    真冷!

    这鬼天气!

    她暗自抱怨。

    周氤将手指顶端的雨水擦拭在自己袖子上,想在衣柜里找件厚外套床上,转身之际突然感受到一抹视线。

    自己好像正被什么人注视着。

    她瞬间警觉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去。

    底下是一条小巷,有撑雨伞的行人来来往往,相对而立的是一排老房子,一楼是商铺,因为下雨,店前门可罗雀,她视线慢慢往上,落到与她们家相对那户人家的窗户上。

    窗户是关着的,窗帘并未拉上,由于反光,周氤并不能看清里面景物。

    里面好像有人看着她,而她正注视着那扇窗户。

    两人似乎目光相对,但周氤看不见他。

    和窗户僵持三十秒后,周氤败下阵来,关上窗又拉上窗帘,转身。

    哪有什么人在看她?纯粹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换了身衣服,在衣柜里找了件厚外套穿上,又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着“6”。

    才六点多,时间还很早,她的晚自习七点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