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顾锦嘉之时,意外之色从她脸上一闪而过。

    他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顾锦嘉穿着黑衣,而且全身又都被雨水打湿了,所以夏徽音完全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伤。

    最多觉得他不太对劲。

    她站在原地撑伞看了他一会儿,就收回目光,转身欲回夏府。

    不过是见过两面的人,他在这儿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却不料,她才转身,便听顾锦嘉忽然唤了她一声,“夏徽音。”

    声音有气无力。

    夏徽音听出来了,转身打量他,启唇问道,“你怎么了?”

    顾锦嘉从地上抬手,雨水落到手臂上时,冲出了一片血水。

    “受伤了。”他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受伤。

    可他不知道,他眼中所露的情绪完全出卖了他。

    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般淡然,起码对于受伤之事,他是在意的。

    夏徽音一愣,鬼使神差的举伞走近了他。

    也是走近之后,她才发现顾锦嘉身上许多伤口都被雨水泡的发白了,可他不知为何竟还在外面淋雨。

    夏徽音看着他发白的伤口,慢慢将伞向他倾移,遮住了他,也遮住了不断打在他身上的雨滴。

    一直跟在夏徽音身边的春夏赶忙打开了另一把伞撑在夏徽音头上,免得她被雨淋到。

    夏徽音的目光落在顾锦嘉苍白的脸上,慢声道,“起来吧。”

    顾锦嘉坐在地上,愣愣的仰头看向被倾移过来的油纸伞,眸光转换至她脸上,“你为何……”

    话说至一半,他突然转了话头,“夏徽音,你不恨我吗?”

    “我曾连累你无故受伤,以至于你要休养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