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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八点,太阳刚刚落山不久,连老年人都不会这个时间点睡,何况别墅里还有好几个人。

    强烈的不安一瞬间笼罩了他,郑玉晟甚至没来得及把车停进车库,在前院熄火后就拎着东西往大门去,平静的空气都要变成耳边的风声。

    “年年?”大门刚开他就往里唤人。

    没人应声,郑玉晟心里的焦躁愈发上涌,一脚踹开大门,把东西放在地上后开了灯。

    大厅空无一人。

    他来不及追究不见的其他人,看见地上碎裂的白色T恤脸色骤然阴沉,心的的不安扩到了最大。

    沙发上的痕迹还很鲜明,碎裂的衣服被随意地丢在地上,上面还有一道模糊的脚印。

    强烈的怒火猛地从心脏燃起,然后一股脑地往外冲,烧得脑浆都在沸腾。

    郑玉晟脚步不停,一步三阶地奔向二楼,皮鞋踏在地面的声音在幽静中显得有些可怖。

    愤怒过后是极致的恐慌。

    这世上可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简宏达,这个人利己、多疑、自傲……他能力很强,但也几乎汇聚了资本家所有的毛病,甚至更胜一筹。郑玉晟从不相信这个人会真正懂得爱护一个人。

    秋嘉年落在这种人手里,就像洁白的羽毛落入腐臭的淤泥,最后只会体无完肤。

    房门是开的,夜间很黑,只有刚冒了个尖的月亮的光亮。

    “年年?”

    干涩的声音响起,郑玉晟这才发觉自己声音在抖。

    没有回应,床上也没人,郑玉晟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地上黑漆漆的一团,好似是个人形。

    白日在办公室挥斥方遒的男人两腿一软,踉跄地移到床边,两只手抱住了浑身冰凉的人,张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嗓子眼糊住了似的说不出话。

    他把人稳稳放在床上,用毯子盖住人,又小心翼翼按住他的脉搏,一只手掏出手机准备打医生的电话。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哑着嗓音道:“不用了。”

    郑玉晟看出他难受,依言摁灭屏幕。

    “嗓子不舒服就不用说话了,”他把掌心贴在秋嘉年手指上,“同意的话就戳我一下,不同意就不戳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