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焕收回视线,坐回驾驶位,利落拉上安全带,下一秒,车如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

    那天沈培焕才知道,管月只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她的户口根本不在自己家里。

    管月明明最讨厌物理,高二分班时偏偏逞能跟他一样报了理科。自那以后,沈培焕周末出去浪的时候,管月都要去小区前面一条街的教育机构补习。

    冯子宽约他去体育馆打球,傍晚才回来,正巧碰上陈教授接上完课的管月回家。他低头系鞋带的功夫,他妈和管月就跟一个阿姨聊上了。

    他听见阿姨直夸管月这小丫头长得漂亮,都成大姑娘了,让人挪不开眼睛。

    他躲在一棵石榴树后面,他能听见三个人说什么,对方却看不见他。

    那个阿姨似乎刚搬来,笑眯眯地问陈教授管月这小丫头跟他们家什么关系?他当时就想,还能有什么关系,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的女儿呗!

    顿时觉得无趣,准备从树后走出来,陈教授接下来一席话惊醒梦中人。

    “月月呀,从小在我们家养着,将来是要当我儿媳妇的。”

    他开始以为陈教授就是开个玩笑,毕竟从古至今,乱伦是要受到道德谴责的!

    他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多看了管月两眼,就看见女孩低着头,一向白皙素净的小脸红扑扑的跟苹果似的,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沈培焕眯了眯眼,装作路过的样子走过去。管小月眼神扑朔地不敢和他对视,晚饭都是躲在房间里吃的。

    睡前,他随口找了个理由问陈教授要户口本,翻开一看,好家伙,管小月的户口页跑哪儿去了?

    后半程,管月浑身都不自在。她曾几次想从后视镜里打探一下虚实,次次都被男人狐狸一样的眸子震慑回来。

    她想,等哪天追到手了,总要他也尝尝苦苦追求,对方却爱搭不理的滋味!

    一回生二回熟,男人直接把宾利停在管月那栋公寓楼下。

    一个没主动下车,另一个也没催促。

    男人那边的车窗降下半扇,混着热气的晚风吹得人浑身燥热。

    管月盯着落在地面上,枯黄的梧桐叶,被风卷起来带走,又停下来再被卷走,到最后消失在视野。她突然来了句:“谁喜欢你了,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沈培焕以为她半天不下车是有话要说,没想到憋了半天是要说这个。

    昏黄的路灯下,男人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静了片刻,转过脸时面无表情:“怎么,舍不得下车,是打算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