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想到这里,云间月心间一阵刺痛。她的两个儿子,都没有了,国破那年也是家亡。

    林渊与她都是天靖最忠实的臣子,也是这个世上最狠心的父母。一个用长子去换了末帝君寒,用次子去换了宜城王君君明。

    北冥池上,李代桃僵。

    她看向林渊手中捧着的那套男子冠服,只觉刺眼。一次李代桃僵还不够,还有第二次。一股无名怒火从心中腾起,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林渊!你够了!”

    林渊抬首,对上云间月一双充斥满怒火的眸子,丹凤眼中流光缓缓复明,冷的吓人,“储君有什么不好吗?”

    “君寒还没有死!”云间月斥道。

    “他活不久了!”林渊也不甘示弱,“他本来就中毒,方才他又为了救沈青。我看过了,他已经废了!”

    “你!你这是弑君!”

    “我?”林渊笑了,狭长的丹凤眼中流光飞舞,仿佛璨璨星光在黑夜中闪动,“只要能复天靖,只要能让殿下顺利登基,杀一个君王,又如何?”

    林渊说的风轻云淡,弑君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在她口中轻飘飘的如同杀死一只小猫小狗。云间月无语以对。半晌,她才愣愣的从那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中回过神来,望向自己的丈夫。

    她已经很久没认真的看过林渊了,她总觉得林渊不一样了,但是就是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林渊早年以俊逸闻名,而今虽已过而立,容貌却无大变化,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多了稳重。多年戎马,于稳重之上又不失活力。

    变的不是容貌,那是什么?是他眼底日益深重的杀意还是日益阴翳的神色。林渊越来越沉默,云间月越来越不了解他在想什么了。

    林渊见云间月在看自己,不解的回望向了云间月。四目相对,云间月清楚的看见,林渊眼中的流光璨璨,分明充斥着暖意。

    那些看似是风牛马遥不相及甚至是站在对立面的东西,确确实实同时在他一个人身上出现。

    云间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疲累与无助,沉沉的压在了她的心上。她摇了摇头,终究是拿林渊无可奈何,再一想他也是谨慎出发,这件事就此打住。

    “我求求你,你多想想她的母亲。”

    说罢,云间月夺过林渊手中冠服,径直离去。只留林渊一人呆呆立在原地,伸出的两手手中空空。他喃喃道,“宣,宣仪?。。。对不起。”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