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笼嘻嘻笑着点头,几秒后又耷拉下嘴角,哭丧道:“……你说我吓人……”

    苏螭两侧太阳穴突突作痛,她难受得摁住脑袋,晕头转向地往下走,“……我得回去……”

    小笼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后,“你要去哪?我们不是还没下班吗?”

    “……闭嘴!”苏螭捂住耳朵,再不想听到小笼聒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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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螭和小笼搭乘电梯下楼,拐过弯后快步走回超市,可就在她们距离超市大门不过十步的时候,一样重物咚的一声,像被砸坏的西瓜,触目惊心地摔裂在她们面前。

    红色的血,白色的浆,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珠。

    “这也是你的恶作剧吗?”苏螭大怒。

    小笼也被猝然发生的惨剧惊骇到,“不是我不是我!这是现实!”

    在现实里死去的人,再也不可能活过来。

    苏螭双目瞪大,立即抬头望向黑压压瞧不见尽头的大厦。

    黑夜和霓虹,什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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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苏螭瞪着眼睛在超市门外等到深夜近一点,警车呼啸,人群散乱,那个年轻柔弱的妻子哭哭啼啼地被警察带下楼,她一路垂头,再没有往超市这边看来。

    据围观打探的人说起,那位丈夫因为出轨本想害死妻子,没想到挣扎之中,他自己反倒不慎摔下楼。

    啧啧啧,众人皆说恶有恶报,那妻子生的娇小可人,哪有那样的恶念和力气存心害人。

    “那男人虽然没了反抗能力,神智却是清醒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顾求饶将他亲手推下大厦,拿着遗书将所有责任推到死人头上,她和她丈夫其实半斤八两,一样的心狠手辣。”小笼站在超市玻璃门后,笑道:“苏螭,你知道这对夫妻有多少财产吗?单单这笔遗产,可都比离婚来得划算呐。”在银丝飘渺的视线里,苏螭所见的小笼虚幻的不像真人。

    “……小……”苏螭从喉咙深处发出短促的音节,依旧开不了口,

    小笼却听到了她的呼唤,她迅速回过头,那头浸润了月光的雪白长发像破碎的泡沫般,一瞬间恢复回之前又短又乱的模样,她冲苏螭弯眼笑道:“你不用怕,已经没事了。”

    “你……”苏螭喃喃问道:“我产生的那些幻觉……是你做的?”

    “哦,我只是想救人救到底,顺便帮她探查一下她丈夫,没想到瞧见了她丈夫的阴谋,我就赶来通知你,让你去救她啦。”小笼抚开自己凌乱的刘海,义愤填膺道:“这个男人很坏吧!要不要我把他丢下楼,反正如果是我出手,福尔摩斯也查不出谁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