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在记忆里的痛苦被利刃刺穿,心疼得滴血。

    八年的时间已经足够长,赵舒珩还以为自己能忘记他,没想到今日一见,汹涌的情愫犹如狂风一般摧枯拉朽地席卷了他过去十年精心制造的假象。

    他还爱着他。

    //

    十年前的盛夏,赵舒珩和夏侯檀在太学的藏书阁里玩闹。

    夏侯檀坐在二层阁楼的窗户边上,赵舒珩站在下面抱着他,将他的衣服扯得四散开来,堪堪露出胸膛,夏侯檀佯装反抗,不一会两人便全身大汗。

    青春年少,朝气蓬勃。

    赵舒珩不闹了,四目相对,认真地看着夏侯檀。

    “我哥要从边关回来了,等他回来,我就向夏侯家提亲好不好?”赵舒珩将头埋在夏侯檀身上。

    “别……”夏侯檀豪不犹豫、果断拒绝:“谁要嫁给你?”

    “不是你自己说,以后非我不嫁吗?檀儿,你忘了不曾?”两人幼时就在一处玩闹,算下来已有十多年。

    “我那时不过五六岁,哪里知道什么!”夏侯檀连忙反驳道。

    赵舒珩怕他真的不愿意嫁给他,紧张道:“你真的不愿意嫁我?”

    夏侯檀在窗子上晃悠着他那两条白腿,俏皮道:“我嫁给你,就不能考取功名了,我以后还要封侯拜相,才不嫁给你!”

    原来是这样,赵舒珩放下心来。

    本朝立法,男子如果嫁作男妻或是男妾,就不能再参加科考或荐举,但反过来,如果先做了官再嫁人,倒是没有这层妨碍。

    赵舒珩仰头,在夏侯檀嘴边落下轻轻一吻:“这有什么关系?等你入仕我再娶你,不就两全其美?”

    赵舒珩浓眉大眼、年轻俊朗、英气勃勃,夏侯檀个子稍矮一些,他皓齿朱唇、眉清目秀,颇有几分江南水乡的秀气,谈吐间俏皮灵动,风华正茂。

    夏侯檀虽然嘴上拒绝,心里却十分高兴,他动情回吻,两人唇舌相交,大热天地吻得难分难舍。

    “我要过两年才能参加科举,到时你都十八了,萧贵妃难道不会安排你的婚事?”夏侯檀摸着赵舒珩的头发问。

    “母亲自然会听从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