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只有我丈夫死了?!”上次自杀未遂,柳思菡的声带损坏了,嘶哑粗粝如同砂石摩擦。“你收了这钱,跟蘸着你爸爸的人血吃馒头有什么区别?!”

    “我丈夫”“你爸爸”,这些词眼一旦出现,势必引起负面发展。

    易初颇感疲惫地闭了闭眼。“知道了,我退回去,也让他们别再来了。”

    易初刚离开医院就接到了沈沛的电话。

    “你在哪?”

    “医院。”他平淡道。

    “我让人去接你。”寥寥数语,对面挂了电话。

    易初拉开后座车门后才发现沈沛也在里面,司机则不苟言笑兢兢业业地开车。

    他问:“去哪?”

    总不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跟着折腾。

    沈沛大概又双叒叕刚从娱乐场所散场,一身乌烟瘴气,身上还拎着罐啤酒。“我家。”

    原来是之前宿管阿姨检查卫生发现了垃圾桶里的套,报给辅导员后很是观察了沈沛一段时间,确定没有可疑女性就委婉地提醒了一下沈家父母,他们儿子可能应该大概也许有同性恋倾向。

    大学里同性恋这个事,既没登报二没上媒体网络,没有大范围传播影响学校声誉的情况下,谁闲的没事去管啊。主要就是沈家在当地是属于上层阶级的,给B大也投了不少钱。

    沈沛在学校的一些情况往上报一报,那些眼线顺便献个殷勤,何乐而不为?

    “放我下车,”易初已经把手搭在了车门上。“我对跟你回家一起挨骂没兴趣。”也有可能挨打。

    “你不跟我回去,他们也会来学校找我们。”沈沛整个人像没骨头一般倚着座位,抬手将剩下的半罐酒喝完了。“我给你十万。”

    红色伟人果然好使。

    易初松了手,这下不被骂两句心里都过意不去。

    沈家宅子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左邻商业黄金圈,右靠市中心,视野位置得天独厚。

    唯一比得过的,大概便是市中心的中心,院子里有天使女神雕塑的那家了。

    易初目不斜视地跟着沈沛往里走,周围再金碧辉煌,多看两眼又变不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