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严七不愿意去揣测严荃的心思,只是被无缘无故罚惯了,他也不知道大少爷在想什么东西,沉默反而是最好的。

    严七回道:“木槿问奴才那晚大少爷是与谁……”

    “嗯,你怎么说的。”

    “奴才什么也没说。”

    严荃大拇指来回摩挲他手腕内侧,说道:“你是晓得她与木兰会向我娘定时汇报我的情况,才不敢提的吧?”

    “是。”

    “那你就该清楚,这个时候你的靠山是谁。”他看着严七愁苦的脸,那双往日黑白分明的瑞凤眼也无神起来,忍不住安抚道:“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即使这事被我娘知道了,本少爷也能护你周全。”

    他的话说得如此明显了,严七大脑快速运转,然后向严荃示弱,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言语恳切:“大、大少爷,奴才会好好听话,求大少爷多护着奴才些。”

    先不论出了事后严荃能不能保住自己,只要别把自己供出去就行,加上严七想尽快去找大夫,只能顺着他。

    严荃心满意足,很吃严七这套,他松开严七的手,轻佻地拍拍他的脸:“如此听话甚好,快点把伤养好,药没了就请章大夫,钱从账房支,厨房备给石海的食物多给你做一份,就说是我下的令。”

    严七心中抑郁,愁云密布,随意应下,没注意到严荃颇带深意的眼神时不时落在他下身。

    中午用餐时众人才看出异样,石海是严荃的护卫加得力干将,吃的食物比普通下人高档一些,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出来了,严七居然能吃上跟石海同样的饭!

    可惜某人食不下咽,才吃两口就没了胃口,放下碗筷回到了岗位上。

    严荃跟严父严母用完饭回来,又看到严七郁郁寡欢、愁眉不展的样子,一上午对着这张脸已经忍受够久了,本以为自己的安慰能让他宽心,怎么现在还是这副鬼样子。

    他不悦地说:“一上午都耷拉着脸给谁看?看着就扫兴。”

    严七只好强颜欢笑,伺候他午睡。

    ——

    这么着就到了夏至,即使樟州临北,天气还是比以往更热了些。

    这日午睡前,严七用凉水先擦拭一遍严荃要睡的凉席,熏上艾草,半关上窗户。

    他后面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已经能躺着、坐着了,就等着大少爷什么时候松口当他出去看看前面了。

    这几日来,他试了无数次能不能硬起来,都不行,背地里哭过几次,就指望着去找大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