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皇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可没见过自己父皇这般模样,一时之间也没有谁先开口。

      圣上见几个儿子都不开口说话,自己则率先开口,聊着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言语之中对于几个儿子的生活也都十分关心。

    几位皇子难得沉浸在这片短暂温馨的亲情之中,随后圣上又朝三皇子沈柦开口道:“柦儿,朕听说你最近喜欢收藏古董字画了?”

      三皇子沈柦见父皇先开口说了自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何况他还是把自己的兴趣爱好拿出来说了,就更加紧张了。总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紧张的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

      “哎,你不必紧张。”圣上没好气的说道:“紧张什么,不就是收集字画嘛,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爱好,朕同样也喜欢古董字画。人嘛,若没点爱好那还是人嘛。”

    听自己父皇这么一说,沈柦这才稍微好了些,勉强朝圣上挤了个笑容。

      圣上对自己的这几个儿子性格都了如指掌,老三沈柦性格软弱,对谁都是如此。年轻时连府上的一些宫女太监都敢欺负他,难成气候;长大些倒是没人敢欺负他了,毕竟怎么说他也是个皇子。

      圣上笑道:“前阵子镇南王李兴,给朕送了幅字画,是前朝大画家张之迁的《渔歌晚唱》。张之迁的著作可谓是少的可怜,而这幅《渔歌晚唱》也是他生前最得意的作品,可谓是收藏价值不菲。这样吧,朕把这幅字画送你了。”

      听到这里,沈柦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站起身来问道:“真的吗父皇?您真要送我?”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圣上没好气的说道:“朕贵为一国皇帝,难道赏给自己的皇子东西,也要糊弄吗?”

      “多谢父皇。”沈柦赶紧跪下谢恩,此话一出,也是让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消失了。

      “咱们父子不必多礼。”圣上说罢,示意沈柦坐了回去。而这时他又把目光对向了四皇子沈栋,说道:“栋儿,朕听说你府上的后院年久失修有些漏雨,你找了宗人府几回,都以没银子为理由给拒绝了,此事有一阵子了吧?”

      “回父皇,确实如此。”沈栋站起身来,说道:“父皇,我那宅子可是当初庶亲王的府邸,父皇赏给儿臣之时都有十几二十年了,多处年久失修未能得到处理,还望父皇能拨点银子,让儿臣好好修缮一番。”

      “哈哈哈。”圣上看向沈栋,心中笑意不断。相比较沈柦的懦弱无能,沈栋的性格却是十分豪爽,直言直语,心中藏不了一点心思。圣上也是比较喜欢这位皇子,只不过他年龄尚小,今年也才刚过了十八而已。

    圣上说道:“前阵子确实拨不出余款出来,国家如今百废待兴,北边、西南两处的军备,江南各地的修缮费,都要花钱,国库紧张啊。光是川蜀道南迁百姓的安置费就花了将近一千多万,这都是全国百姓省吃俭用省出来的。”

      沈栋此时也知道国家的不容易,正当他打算放弃修缮自家宅院时,却见圣上又说道:“不过嘛,这阵子查抄了一些个贪官腐吏的家,那些个银两也能够充盈国库,解燃眉之急了。多出来的银两给你修缮个房屋算什么,正好皇宫里还有套檀木家具,也送给你一并用了。”

      沈栋听罢,欣喜若狂,忙谢道:“多谢父皇。”

      其实本朝的皇子们并没有外界以为的那般权力无限,他们相对来讲也不过是顶着个皇子头衔的普通人罢了,在朝中没有任何的声望和权力。

      这种情况跟冀国的制度有很大关系,当初太祖为了防止兄弟之间为了储君之位而大打出手,便将皇子们的权力全部取消掉了,他们在没有封王之前,跟普通人也没啥区别。每年领的俸禄也才堪堪养活一家人,再加上当今圣上对自己这几个儿子的管制又比较严,所以才会导致沈栋身为皇子,连修缮宅院的钱都拿不出来。

      不光是他,就拿沈机来说,也是拿着皇子的身份去勾结朝中的一些大臣。而那些大臣也因为他是如今最大的皇子,最有可能当上储君的一位皇子,也都愿意与他勾结。这其中又要属礼部尚书郑迁、大黄门杜顷、鹰犬卫小统领宋轻舟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