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影》,”顾念说,“不过不是我喜欢,是我爸爸经常听他们的歌。”

    “你是纯血虫族吧?”卡尔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前方的舞台,眼神好像一瞬间放空了,“你的抚养人对你怎么样?”

    “爸爸对我挺好的。”顾念说,“小时候我还是虫形态,被带出去和他一起收破烂,被人欺负了之后去找他告状……爸爸直接把那个小混混拎起来按在墙上说:‘就是你欺负我儿子?’让他向我道歉。”

    “然后呢?”

    “其实他也没干什么,就是抢走了我的棒棒糖。”顾念说,“然后他赔了我一整桶的水果味棒棒糖,那罐糖我一直吃到了过年。爸爸教我数数的时候就用的糖和果冻,还有最基础的加减法。”

    “挺好的。”卡尔说,“一会你要签名的时候能够帮我带一张吗?我可以给你钱。”

    他从兜里摸出几枚古老的钱币,摊开手心给顾念看,都是很久以前发行、早就绝版的东西,但是不怎么值钱。

    “十块零四角五分,只有这么多了。”卡尔说,把这些钱放进顾念的手心,“都是我以前从第三区收集来的,那里是人类聚集区,有很多老物件。”

    “你要谁的签名?我不保证一定能抢到。”顾念说。

    “蔷薇之心,刚才你不是还和你爸爸打包票吗?”卡尔微微勾起唇角。

    “我可以自己买支金属笔仿写啊!”少年嘀咕着,把硬币塞进棒球服的口袋,“反正我的签名也挺值钱的……对了,你的名字?”

    “卡尔·缪金。”男人说。

    演唱会一结束顾念就从座位上冲出去了,卡尔·缪金坐在原地。

    “可以等那个孩子回来再把我带走吗?”他淡淡地说。

    “被你重伤的两名监护人员还躺在治疗所,”金低声说,“你应该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对普通人动手。”

    “只是想看个演唱会而已,这个要求很过分么?”卡尔叹了一口气,“情报局还出动了两名A级专员来逮捕我,真给面子啊。”

    很快那个穿着棒球服的少年又跑回来了,捏着一沓签名照。

    “给你,”少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压低声音得意地说:“蔷薇之心还签了三张!怎么样,我厉害吧。”

    卡尔接过照片,穿着玫红色旗袍的女人温柔娴静,美得像是画中人。“怎么做到的?”

    “我说我有个身患绝症的朋友今天过生日特别想要她的签名照,然后她就给我了。”少年说,“有一张她还写了你的名字祝你早日康复,这波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