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我问兰七,很是惊讶。

    “刚好要去办些事,顺道接上你。”兰七笑道。

    上了车,隔着车帘,我想了想,轻轻问道:“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也不知道兰七是什么表情,从语气上听去似乎没什么打紧的。

    “你没什么建议吗?”

    “你开心便好。”

    什么叫我开心便好。

    难道不是应该劝我明哲保身,离初雩先生远一些吗。

    “瀛洲城倾慕他的女子何其多,不差你一个,谁都寻不了你的麻烦,放心。”

    “我并没有倾慕于他。”

    “我知道,义气嘛,我年轻那会儿也这样。”

    “我以为你是担心我才来接我。”

    “我就是担心你。万一初雩先生死了,你一时想不开怎么办。”

    ……

    我默默坐着,嘴角不由地上扬,兰七那副无须见怪的态度让我惴惴难安的心轻松不少。

    跟着我去滨江苑的车夫回金兰馆告诉了兰七滨江苑发生的一幕,加之初雩先生经常托人给我捎来帖子,兰七便以为我和初雩先生微生情愫,当他听到我救了奄奄一息的初雩先生,第一个想法便是初雩先生可不能死。为此他还在接我的路上,跟他认识的一个野郎中打了个招呼,嘱咐他随时待命。这野郎中平素务农,大多时候看牲畜,偶尔看人。

    “这岂不是胡闹,人和牲畜岂能并为一谈。”我听了之后,后背发凉,这大约比叶娘子的泡冰水的邪门歪方好不了多少。

    “寻常开医馆的人谁敢接诊。”

    罢了罢了,反正有了鸠婆婆,所幸是有惊无险吧。也不知道这皇帝以后还会有什么动作,初雩先生又会经历怎么样的挫磨。

    有这么一个威胁,也难怪初雩先生一直睡眠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