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升格贺礼好看,可降低贺礼就是得罪人啊!

    “知府大人这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整寿,加点贺礼也就是了,也没必要这么大手笔啊?”钱元不解。

    旁边富商用眼暼了一下上位几个富商悄悄说:“听那几个老家伙透漏,圣上年纪大了,这两年有些不好了,想立太子,长皇子秦王是正宫嫡出,又素来有声望,本来是妥妥当当的太子,只可惜秦王子嗣不兴,今年都快五十了,膝下还只有两个郡主,这就导致了圣上一直拿不定主意立秦王为太子,而秦王之下几个皇子,也心思浮动,不过秦王殿下也不是吃素的,今年终于狠下心来,打算过继一母同胞鲁王的长子为嗣,稳定大局,如此一来,鲁王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知府大人还不上赶着去巴结。”

    钱元林泉两人听了恍然大悟。

    鲁王虽也是皇后嫡出,可因为生的晚,上面已经有八个哥哥,皇位一看就没他什么事,所以鲁地这些官员平时也就敬着,可一旦鲁王把自己长子过继给太子,而太子这个年纪,几乎已经不可能再有儿子了,那几年之后,说不定鲁王就是未来皇帝他亲爹,怨不得知府这次下这么大血本去贺寿。

    只是,这事对知府大人是一个进阶的良机,是好事,可对他们这些富商,就是大大的不利。

    因为这些钱,都是他们出!

    沂州这些富商,已经能想到,以后每年的贺礼都得水涨船高,而且鲁王就住在隔壁郡,以后哪怕换了知府,新上任的知府只怕也要得更狠。

    难怪刚进门时屋里富商一个个都愁容满面,气氛凝重。

    林泉看了旁边钱元一眼,只见他也神色凝重,似乎在盘算其中厉害关系,林泉也转过头,装神色凝重。

    虽然上贡多少对他影响都微乎其微,不过别人都如此,他若不随大流,岂不是显得怪异。

    所以等知府带着主簿进来时,就看到满屋子都是面沉如水的富商。

    不过知府是谁,人可是一方父母官,沂州的封疆大吏,才不会管自己手下的富商愿不愿意,人家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说:

    “下个月初十,是鲁王千岁的四十整寿,按惯例要大办,本知府请各位善人来,是想商量一下贺礼的事,不知各位善人有何看法?”

    知府说完,就看向坐在下首第一位的那个老人。

    这个老人是沂州花记钱庄的东家,也是沂州的首富,知府看向他,自然是想让他表态。

    不过花记老板也不是吃素的,稳稳当当的开口,“鲁王千岁的整寿,既然要大办,那贺礼自然不能寒碜,往年都是每家出纹银三百两,今年我先开个口,我花记钱庄出纹银五百两!”

    知府大人听得一噎,往年每家出三百两,今年出五百两,听着很大方,可往年不过是随便买点贺礼糊弄个没用的藩王,肯定够,可今年是巴结未来皇帝的爹,这点够什么。

    知府大人微微咳了一下,“前儿听到风声,这次鲁王整寿后,鲁王世子就要奉旨进京,各位都是消息灵通之辈,这意味着什么,应该不用本官说吧,每家五百两虽然不少,可想置办点出彩的贺礼,却是不能,各位还是多进点心吧!”

    众人听了心中大骂,花记老板只说他花记出五百两,什么时候变成了每家五百两,而且居然还嫌少,还想要更多,他们虽然是富商,可钱也不是大水淌来的。

    花记钱庄对面的一个老头开口,“老朽知道此次是鲁王大寿,贺礼不能轻,可大家也都是小本经营,再多拿钱,实在拿不出,还望知府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