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有些腼腆，甚至是局促。青璃一愣，想起调查回来的资料，这会儿怎么也笑不出来。见她不说话，叶轻又大着胆子过来。“阿姨，我破坏你们的计划了吗？”小孩声音还带着忐忑。青璃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脸有些木。“没有，他已经死了。”伊万就是混进来的杀人犯。头一天晚上也是他怂恿埃尔去林子里冒险。之后因为吃不了苦，假装伤了腿混在淘汰选手里，关键时刻又让他们帮忙运输东西。目的，是为了彻底激活整块地壳。牺牲整个北极圈，让他们的身影曝光。叶轻不清楚背后的阴谋诡计，只是松口气，庆幸自己没扰乱对方的布局。“对不起。”她为自己的冲动道了歉。露出的发顶是一个小小的脑袋。太瘦了。青璃看了一眼，就再也忍不住，倾身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是怕我受伤才去的。”叶轻靠在她的怀里，闻见一股淡淡好闻的清香，整愣了两秒后，慢慢抬手想要回抱过去。可是还没碰到对方，就听上方传来一声哽咽。“但我不是你的妈妈。”叶轻的胳膊陡然僵在了半空中。她不是。可她们的眼睛是一样的。是自己搞错了吗？叶轻有些茫然。青璃抚着她过分瘦削的脊背，后悔这段时间没给她多吃点东西。口中宽慰道：“我虽然不是你妈妈，但我是你的大姨。也就你妈妈的姐姐。”大姨？叶轻抬头去看她，这回能清楚窥见对方眼底的慈爱。可是，“我的妈妈呢？”她只想要妈妈。“她不在这里，去了其他地方，之后我会带你去找她的。”青璃帮她拨开额前一缕碎发，摸着她的脸，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那双眼睛里笑起来，有点点细碎的光。是泪花。“那你想不想见爸爸？”爸爸？叶轻一怔，自然是想的。“他在这里吗？”“嗯。”青璃点点头，想起什么，眼角细纹浸润了越多的水汽。“走，我带你去见他。”叶轻一路被她牵着走出房间。这里是一座地下堡垒。长长的通道里空旷寂静，涂抹的白色颜料却很光滑。“这些涂层是隔绝放射性元素的。同时还有保温效果。跟你身上的衣服是同一种材质的。”衣服？叶轻半点看不出来。到了大门前，青璃只给她准备了一双鞋子。看起来也很清凉。叶轻心里惦记着其他事，一点都没注意到，穿好后就目不转睛，只盯着眼前的大门。“开门。”青璃朝空气发出了指令。下一秒。滴答一声，沉重的金属大门就缓缓向着两边打开。熟悉的寒风扑面而来。地上还吹进来一些雪花。但叶轻神奇地，一点也没觉得冷。外面还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难得的大晴天，太阳折射出璀璨耀眼的光。叶轻眯起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似乎驮着东西在往上走。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对方停下脚步，也望了过来。砰。绳索松了手，笨重的轮胎雪橇又滑了下去。尽管换了一身衣服，刮了胡子还剪了头发，叶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弗雷德。青璃走出来，把手搭在她后背上。“去吧。你不见了以后，他已经在这里守了12年。”12年。叶轻正好12岁。她怔怔站在那儿，还有些不真实感。因为两人一开始就组队，在一个庇护所里生活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