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看嘛。”谢玉挽起袖子,紧实的手臂有几道伤疤,同青筋一样蜿蜒着。

    王后看了心疼,谢玉的母亲本和她是闺友,同她兄长成亲后生下谢玉便去了。王后怕兄长一个大男人带不好孩子,便接谢玉进宫照料。

    王后摸着谢玉的伤,“你父亲这是怎么照顾你的?”

    “我父亲根本就不会照顾小孩。”谢玉咬牙。

    这几年,谢塘山动辄就让谢玉在太阳下暴晒好几时辰,还要他没日没夜地练剑,练完剑练长枪。才训练了三个月,就拉着谢玉上战场,谢玉怎么哭喊都无济于事。

    回想当时第一次打仗,谢玉抱着谢塘山的大腿跪着痛哭流涕,“爹,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爹,你当初可是哭着握着我娘的手说要照顾好我的!”谢玉无可奈何搬出逝去的娘亲。

    结果说什么都不管用,谢塘山提着谢玉上马,赶他上战场。

    沈嘉宛端着茶上前,谢玉的话她都听到了,原来这谢小将军真是跑来跟王后诉苦的。

    沈嘉宛为王后和谢玉倒上茶,谢玉见有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再讲下去,那倒茶的姑娘皮肤姣好,俯身间能嗅到她长发的清香。

    唉,自己离开两年,这凤栖宫都有了他不认识的宫女,还生得这般水秀动人。

    “姑姑,这才两年,凤栖宫的宫人都换了个遍,侄儿好心痛,只觉得已然物是人非,当初都成了过往云烟。”谢玉捂着心口难过。

    这谢玉生得清秀俊逸,还真不像是当将军的,倒像个纨绔的风流公子。边上的绿芽站在沈嘉宛后边,不停地偷瞄着谢玉,已经红了脸蛋。

    “好了,回头本宫同你爹说说情。”王后无奈,以前小的时候,谢玉和江策都爱绕着她撒娇。

    谢玉在边疆两年没回京城,边疆常年黄土卷沙,都是粗糙的大男人。他本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去了边疆,就连洗澡都是和那些男人们一起洗的。

    谢玉还从未见过像沈嘉宛这样的美人,如出水芙蓉般清新不俗,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即便沈嘉宛是穿着最普通常见的宫装,那双眼睛也如沙堆里的珍珠一样,让人一眼被她所吸引。

    谢玉只想到一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沈嘉宛意识到谢玉的目光,收拾好茶具便麻利退下来,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打量,她怕再这样下去王后就要误会什么了。

    绿芽倒是讲这一切尽收眼底,她问沈嘉宛,“宛姑娘,你怎么这么急着出来了?”

    绿芽也看到了谢玉打量沈嘉宛的目光,沈嘉宛又长得漂亮,说不定谢玉看上了就会找王后讨,到时候可是飞上枝头的事情,可沈嘉宛怎么逃也似的就走了。

    平日里绿芽看沈嘉宛就淡泊名利,也不爱表现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