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小巷中有血腥味蔓延。
凌晏站在巷外，并不往里看上哪怕一眼。他注意着远处街上热闹灯火的距离，悄无声息往巷子里撤了一步，肩膀便被搭上只犹有血迹的手。
手的主人像是笑了一声：“急着回去？”
凌晏没应声，他把手从肩上拍掉，回身迅速检查目标挨个补上一刀，又做了遮掩，才回身对上奚疑的戏谑目光。
与他搭档的这名凌雪弟子身形在中原人里显得过分高大，许是混了异族血统，那双眼珠被日光照射时有种异样的蓝，像话本里所说全不似人的妖物。而奚疑也的确不负他人所想，常会被台首下令关禁闭，绝大部分都是因为执行任务的手段太过粗暴，导致需要善后的部分大量增加。
但同时也意味着奚疑杀人很快——非常快。
不做伪装也无需潜入，毫无顾忌、不计伤势，取人首级的刀不在意耗损，速度自然一等一的快。
凌晏没回答，奚疑也不自讨没趣，虽然已经自讨没趣过许多回，但他本人显然也不在意这种东西。沾满血的链刃早被奚疑拿死者衣袍随手擦干，缝隙间碎肉不清，仅是为了防止回去路上武器滴落血痕、暴露踪迹。他停在原地等凌晏带路，凌晏亦未耽搁，沿着灿烂焰火也照不亮的角落阴影七拐八拐，最终在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后门停下。
二短，二短，三长。
叩声响毕，窄小后门应声开启，探头出来的人迅速扫了一眼他们两个——主要是看了一眼奚疑——确定二人神色如常，随即让出个一人可过的空间，凌晏带着奚疑入内，那扇门便再度应声合上。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另一间房，不过片刻功夫出来已然换了身寻常打扮。奚疑将链刃抛给方才开门的同僚，对方打开机关、毫无意外地看见半月前才上油保养好的铁索间粘附着不少碎肉血渍，默默叹了口气。
奚疑武器的损耗速度和他的杀人效率一样居高不下。
再多用几次，这把链刃也只能回收再换新的。
奚疑并不在乎交付出去的武器会是什么命运，只要下次到他手里的是完整的、灵活的、稍显尖锐的武器就行。
不那么灵活也可以，只是慢一些，他无所谓。
凌晏自另一处后门出去，走没几步发觉有人跟着自己，略带警惕地回头，便见奚疑揣着手索然无味地在他身后打哈欠，不禁有几分无言。
“……任务结束，你可以回阁里了。”
奚疑没搭理他，把快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目光向下，盯着凌晏腰间悬挂的那枚穗子。
不是玉佩常见的结饰，而是剑穗的样式，做的人看起来不太熟练，部分绳结的大小并不均匀，却被人当作腰坠好好系在了身上。
奚疑只看了一眼，几步近前伸手搭在凌晏肩上，一如方才杀人后的姿势，因为懒散而拖长的尾音显得有些轻慢：“我不回阁里。你要找那小道士？放心，我不跟过去，房子给我住两天。”
这混账东西随心惯了，威胁的话张嘴就来。更可气的是他压根儿不觉得自己在威胁，凌晏都不用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都退步不跟着你找乐子了，你别得寸进尺。
凌晏站在巷外，并不往里看上哪怕一眼。他注意着远处街上热闹灯火的距离，悄无声息往巷子里撤了一步，肩膀便被搭上只犹有血迹的手。
手的主人像是笑了一声：“急着回去？”
凌晏没应声，他把手从肩上拍掉，回身迅速检查目标挨个补上一刀，又做了遮掩，才回身对上奚疑的戏谑目光。
与他搭档的这名凌雪弟子身形在中原人里显得过分高大，许是混了异族血统，那双眼珠被日光照射时有种异样的蓝，像话本里所说全不似人的妖物。而奚疑也的确不负他人所想，常会被台首下令关禁闭，绝大部分都是因为执行任务的手段太过粗暴，导致需要善后的部分大量增加。
但同时也意味着奚疑杀人很快——非常快。
不做伪装也无需潜入，毫无顾忌、不计伤势，取人首级的刀不在意耗损，速度自然一等一的快。
凌晏没回答，奚疑也不自讨没趣，虽然已经自讨没趣过许多回，但他本人显然也不在意这种东西。沾满血的链刃早被奚疑拿死者衣袍随手擦干，缝隙间碎肉不清，仅是为了防止回去路上武器滴落血痕、暴露踪迹。他停在原地等凌晏带路，凌晏亦未耽搁，沿着灿烂焰火也照不亮的角落阴影七拐八拐，最终在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后门停下。
二短，二短，三长。
叩声响毕，窄小后门应声开启，探头出来的人迅速扫了一眼他们两个——主要是看了一眼奚疑——确定二人神色如常，随即让出个一人可过的空间，凌晏带着奚疑入内，那扇门便再度应声合上。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另一间房，不过片刻功夫出来已然换了身寻常打扮。奚疑将链刃抛给方才开门的同僚，对方打开机关、毫无意外地看见半月前才上油保养好的铁索间粘附着不少碎肉血渍，默默叹了口气。
奚疑武器的损耗速度和他的杀人效率一样居高不下。
再多用几次，这把链刃也只能回收再换新的。
奚疑并不在乎交付出去的武器会是什么命运，只要下次到他手里的是完整的、灵活的、稍显尖锐的武器就行。
不那么灵活也可以，只是慢一些，他无所谓。
凌晏自另一处后门出去，走没几步发觉有人跟着自己，略带警惕地回头，便见奚疑揣着手索然无味地在他身后打哈欠，不禁有几分无言。
“……任务结束，你可以回阁里了。”
奚疑没搭理他，把快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目光向下，盯着凌晏腰间悬挂的那枚穗子。
不是玉佩常见的结饰，而是剑穗的样式，做的人看起来不太熟练，部分绳结的大小并不均匀，却被人当作腰坠好好系在了身上。
奚疑只看了一眼，几步近前伸手搭在凌晏肩上，一如方才杀人后的姿势，因为懒散而拖长的尾音显得有些轻慢：“我不回阁里。你要找那小道士？放心，我不跟过去，房子给我住两天。”
这混账东西随心惯了，威胁的话张嘴就来。更可气的是他压根儿不觉得自己在威胁，凌晏都不用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都退步不跟着你找乐子了，你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