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浅肆将来意说明,他才松了口气:“劳烦玉大人了,若有任何需要,凌云阁上下定全力配合!”

    伯懿见到他才想起,许久不见虞安宁了。她应当是最喜欢凑热闹的,怎得近来毫无动静。

    钱时方道了声谢:“多谢伯公子记挂。近来天气多变,祖父偶感风寒,表妹每日都在照顾他。待我回家,一定代为转达您的关心。”

    只是顺口一问,没想到却被误解为关心,想到玉浅肆还在一旁,顿觉浑身不自在。

    他讪笑一声,连忙揭过。

    “我听上方断续有乐舞声传来,可是在准备什么新鲜节目?”

    乐声零碎,但余韵悠长,在空旷的楼间辗转,颇有几分破碎之美。比上次竟还要好听许多。

    钱时方叹了一声:“如今这案子闹得京城人心惶惶,不得不想些法子勉强维持。因而重金遍请京中所有乐馆教坊最负盛名的乐手舞姬们,让他们携手共演一曲云中舞。”

    如此,或可勉强为继。

    钱时方也不想表现得过于萧索,笑道:“这里实在太过拥挤,三位还是先去雅间稍候吧,需要什么,吩咐了他们拿去给你们便是。”

    “曹管事,待三位大人去九楼。”

    曹管事应了声“喏”,也道:“因着上次您说此册重要,东家让我们不得怠慢,小的便一直收在最里面,请大人先随小人去雅阁稍候。”

    一到九楼,商赋眼睛都差点瞪出来。

    “新林馆的小君,临风楼的烟儿云苏,那竟是东教坊的云苏!”

    钱家也太厉害了吧,连教坊司的云苏都能请到。他方才所言果然不假,将京中所有的厉害角儿聚到一起,就为了一支歌舞.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是啊,戌时正式开始演出,几位大人不若留下来一观?”

    商赋兴致勃勃,一个“好”字将要出口,又想起自己好像还有公干在身,生生将满心的欢喜又咽了回去。

    三人刚坐定,便有侍女仆从鱼贯而入。知晓三人是公干,不便饮酒,于是点燃香案,热上茶炉,一一备齐上好的春茶,这才悄然退开。

    玉浅肆并不点茶,扫开所有茶具,将手抄本放在案上。

    商赋见有茶不能喝,空咽着口水,只期待着待会儿会有好饭菜伺候。

    青烟袅袅,书页轻晃,伯懿察觉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