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列一言不发,周身萦绕着丝丝冷冽,目光微凉,眼底藏着一丝郁色。

    正当刘年、春芽不知该如何劝说时,他忽的一笑,道:“既然姐姐歇下了,你便进去伺候吧。”

    春芽如释重负地进了楼中,火速关上门。

    少年收敛了暗中的阴郁,周身流露出丝丝委屈,似是落寞地走出乔言院中。

    刘年暗暗叹了口气,看着被拒之门外的乔列,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些可怜。

    疏风楼上,微微隙了一条缝的窗户,赵嬷嬷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乔列,道:“大公子瞧上去有些失落啊。”

    赵嬷嬷语调婉转,似是在乔言心上绕了一圈,说得乔言心中多是不忍。

    “嬷嬷,你去厨房炖些驱寒的汤水,替我给阿列送去。”乔言吩咐着,她又道,“安神汤也记得温着。”

    乔列五年前昏迷醒来后,便时常被梦魇住,乔府厨房便一直以来都备着安神的汤药。

    赵嬷嬷轻笑着,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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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如此,乔言还是躲了乔列几日,直到出了难熬的小日子。

    乔言庆幸着,好在此次没有受凉,不然她不仅要被她阿爹念叨,还要被乔列念叨。

    她难得有了闲心,想着花园中那几株腊梅开得正盛,便想和春芽去剪几支,置于窗前。

    乔晋河原便是个文人,对于梅兰竹菊这些雅物的摆弄甚是讲究,而乔府的花园更是乔夫人在世时精心打理的。

    花园东南角上,那几株素心腊梅,便是乔夫人生前最喜爱的。淡黄的花瓣,看似娇俏却最是坚韧,淡香清绝。

    乔言想,她的母亲应当也是如梅一般的女子。

    “春芽,你把剪子给我。”乔言在游廊中,看着那肆意生长的梅枝,说道。

    身后之人上前,顺着乔言的视线,问道:“姐姐,可是想要这支?”

    乔列指了指伸到游廊中的梅枝。

    他看着乔言像是被惊到一般,猛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