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最终不胜,也可挟持晋王退往江南亦或山东,与中枢成鼎足之势,或是东西割据,或是划江而治,有着山东、江南门阀支撑,足以积蓄力量以期卷土重来,断然没有猛冲猛打非生即死的道理。

      何其蠢也……

      尉迟恭提醒道:“而且不要忘了右屯卫,那可是房二的军队,如今虽然在江夏郡王掌控之下,但军心必然不肯归附,若房二振臂一呼,不知多少人响应……右屯卫的战力,可不能轻忽视之。”

      现在他麾下的右侯卫乃是晋王阵营当中的主力,其余各家拼凑起来的武装不值一提,这是他尉迟恭赖以奠定从龙之功的好时机,却也不能什么也不想的莽上去装个头破血流。

      这可是他的家底,拼掉一点就少一点,万一都拼完了还未攻下长安,等到山东、江南两地的援军抵达,还能有自己什么事儿?

      既要趁机奠定晋王麾下的地位,又要尽可能的保存力量,这其中分寸拿捏之难,令尉迟恭有些抓狂……

      宇文士及怫然不悦:“诸位口口声声从长计议,还不是打着保存实力的心思?皇帝大位,有德者居之,无论吾等手中掌握着什么样的把柄,只需太子多在皇位上安坐一日,这皇位便愈发稳固一分……等到一年半载之后已成既定事实,到时候还有几人记得晋王殿下?还有谁在乎太子是否毒杀先帝、迫害手足、篡夺皇权?只怕到时候人人皆认可太子的皇位,反倒认定吾等乃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李治被吵得头昏脑涨,无奈叹气。

      各怀机心,人性如此,想要当好一个威望绝伦的领袖使得各方臣服,何其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