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崔婧雁救下的男子正是三皇子的心腹,亦是他的护卫梁宥晟。他听从三皇子的吩咐秘密来到洛州探查,不料遭到了贺章之等人的埋伏,如若不是梁宥晟不怕死的硬闯出来,他怕是已经被贺良抓住。三皇子一直蛰伏着,梁宥晟不愿连累他,所以早在来洛州的时候就服下了毒药,如果没有及时吃下解药,他就会毒发身亡,到那时,就算落入贺章之的手中,他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梁宥晟在逃出生天的时候一路向北,夜幕中看见了一个孤零零的女子,他想也不想就跟上了她,潜入女子家中。

    梁宥晟身上的伤口被他用金疮药涂抹,只是两日未入食,让他雪上加霜。他倒不是怕崔婧雁在食物里下药,而是因为之前的毒药让他无法进食,所以他这两天一直干熬着。

    直到早晨,他终于吐出一口淤血,梁宥晟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袋子扔给了崔婧雁,让她去买药和食物。

    崔婧雁这几日并没有接近他,因为房间里藏了个陌生男子,她一直没敢出门,生怕陆张氏会过来收拾房间。

    “你...你没事吧?”

    崔婧雁蹲在梁宥晟的不远处,担忧的问了句。

    梁宥晟生硬的回答道:“没事。”

    崔婧雁无奈地笑了笑,指着桌上的热水说道:“我等下出门给你买东西,桌上的水是干净的,你记得要喝。如果有人推门进来,你就好好藏起来别被我娘给发现了。”

    梁宥晟抬起头,狭长的眼睛紧盯着她,一片冷色,“你一个女子...为什么不害怕我?”

    崔婧雁愣了愣,旋即眼睛笑成月牙状,说道:“因为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好人啊。”刚开始见到梁宥晟的时候崔婧雁当然是恐惧的,但渐渐发现这个男子不过是虚张声势,崔婧雁很快就又掌控了全局,并且她还发现了梁宥晟脖子上的玉牌,虽然是一闪而过,但崔婧雁还是眼尖的感觉到了熟悉,玉牌上的徽式,自己肯定见过,所以她按捺住心思,装的温柔如水,慢慢接近这个男子。

    崔婧雁起了身,拿起他给的钱袋子,又仔细盯住了一遍,这才出了门。

    梁宥晟则被她刚刚那番话说的发呆,自己这个踩着兄弟尸体活下来的人,竟然会被一个陌生的女子说是一个好人。梁宥晟讥讽的捂住眼睛,暗暗说了句可笑。

    崔婧雁来到医馆,拿了药后途中又经过了之前她去的当铺,正巧掌柜出来晒暖,和气的对崔婧雁笑了笑,但是崔婧雁却像是从来没有见过掌柜一样淡然走了过去,掌柜目露冷意,随后冷嗤一声甩袖进了当铺。

    “对了掌柜的,雕刻师傅昨个问我,说能不能把那块当了死契的玉佩磨了面,让他仅着剩下的料子再重新雕刻,又说那可是个好料子,转手卖绝对能卖出个好价钱。”

    掌柜摸了摸须,他做生意多年,来当铺的人形形色色,算是练出一双利眼。那女子来典当东西的时候对那几支珠钗有过不舍,反而对那块最值钱的玉佩有些憎恨情绪,而且自己又要了这么低的价,她竟然没意见,后来她提了价还是因为自己把珠钗的价格说的太低,由此看来,那个女子也许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块玉佩你让老周暂时别动。”

    “好嘞,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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