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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礼随之拱手,对薛沁的失态视而不见。两人寒暄了几句,他终于直奔正题:“薛娘子,某便不同你客套了。我与赵王孙素来交好,令妹与他的事……”

    李逖的性子,沈礼不敢自夸了如指掌,却也是颇知一二的。若他早许婚事,还是同薛二娘子定亲,必然不会瞒着至交好友。李逖率直,更不会遮掩,方才在前院的惊愕做不得假。

    他思来想去,总觉此事有蹊跷。

    倒不是沈礼看不上友人,他素来喜爱子远的心口如一、澄澈正直,可外人却不晓得他的好。提及赵王孙,皆是摇头叹气,只当是个不争气的郎君。

    薛家身为勋贵,除却和沈家因圣旨做了亲家,按常理也该能推出,若要结亲,以高家、谢家为首才是会头一个考虑的。委实没有弃世交于不顾,而转头搭上皇室的道理。赵王府的名头再好听,却单剩了孤儿寡母两个,门庭是肉眼可见的落寞。

    他只怕内里有什么曲折,硬叫赵王府和薛家扯上了姻缘。这桩鸳鸯谱虽与薛沁本人无关,可他更怕叫她受了委屈或是心里不痛快。而后者,才是让守礼君子顾不上许多、最终站在这里的缘故。

    从听到“素来交好”的字眼起,薛沁便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若说她先前还因着沈礼时不时送来的小玩意儿生了几分朦胧好感的话,眼下对未来夫君只有十足的提防与警惕。

    是了,如若不是为了打探薛家的态度,好端端的郎君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薛沁微微一笑,看着很是端庄得体,嘴里只道:“想来是王妃与祖母拿好了主意,我们做小辈的,哪里知道什么呢!”

    沈礼有心,想问一问前因后果。他这样不依不饶,反叫薛沁更加笃定了沈礼是别有目的。

    薛家中道易辙,迫于形势选了赵王府,又当着宁安大长公主的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多半是板上钉钉了。若叫眼前人看出疏漏,回去在李逖耳边提上一嘴。二妹妹日后进了赵王府,夫妇婆媳间保不齐就此存了心结。

    薛元娘的手段到底是在这里,若她决意要瞒下什么事,旁人自然无法探出分毫。薛沁装傻充愣,一口咬死小娘子们并不知情,沈礼自然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得由她遮掩过去。

    等这不算内幕的内幕传到前院时,李逖已经在茫然中应付完了第三波前来贺喜的人。

    好容易抽出了身,他急忙扯过打探实情归来的好友,压低了声音去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礼是读书人,今日为了好友连套话的法子都用上了,本欲从薛沁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却不料自家未过门的娘子实在滴水不漏。铩羽而归,眼下只好在信任自己的友人面前用上春秋笔法:“只听闻是赵王妃与昭明侯夫人前头商量了,本想着等事定再告知亲朋。大长公主却有意成人之美,许诺要保媒,这才声张开来。”

    李逖单纯不假,却也有成算,不满于这样不清不楚的搪塞之辞:“既未声张,如何便被姑祖母知晓了?”

    沈礼无可奈何:“那可不得你自个儿去问问王妃了?”

    他这样莽撞地跑到薛沁面前丢了一回脸,可算是仁至义尽了。

    ***

    要说今岁宁安大长公主的芍药宴与往年相较有何不同,那必然是宴上传出的赵王孙同薛家二娘子的婚约一事。

    赵王孙是谁?长安城里出了名的书痴,能叫他松口娶进门,必有过人之处。一时间,赵王府连带着薛二娘子都成了权贵们津津乐道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