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洲就是这样的人。

    方行洲摸摸下巴修剪整齐的短须子,一脸奸笑:“这俩人,果然如世人传言那样,有奸情。”

    翌日,师徒俩却是从不同的房间走出。

    方行洲心中暗骂了句当表子还立牌坊,摇着扇子笑眯眯的迎上去:“道长,起来了。咱们用过早膳,去建宁坊听说书吧,今天那讲的是当朝六皇子战败的事,人多,热闹着勒。”

    萧然:“在下却之不恭。”

    六皇子靖王战败一事是去年轰动大魏朝的事件,至今被人津津乐道。

    当说书人拍惊木开讲时,底下听众激烈的讨论声就没停止过。

    几乎分为两派,一派将靖王骂得狗血淋头,一派则竭力拥护靖王。

    “……这靖王天赋异禀,从十四岁上战场以来,八年带兵,不说百战百胜,也是百战九十九胜啊。偏在去年,那一场对战南疆的战役中,靖王带兵十万,对方只有兵五万,看似胜券在握的一战,竟然败了,十万兵将,像十万猪狗一样让敌军屠宰啊!这不是投判了敌军,这是什么。”

    说书人只管调起听众的情绪,不用负责任的。

    当即坐席上一名彪形大汉跳起来反驳:“放你娘的臭屁!老子跟随了靖王八年,靖王忠肝义胆,曾以一人之力闯入敌营,救下他名下副将。这样有情有义的人,绝不会是你口中投敌叛国的人。”

    “这位壮士别激动,”说书人拍下惊木:“对战那日,靖王待在帐中,迟迟不去和粮官交首,也未发号施令抗敌。这可是很多军士有目共睹的呀。”

    “正因如此才可疑,靖王不战而降,事后还不逃跑,等着朝廷问罪。这是正常人干的人事儿吗。”底下有人反驳。

    “哎,正是要出其不意,让人心生疑窦,越觉得不真实,靖王反而越显得无辜,显得事有蹊跷。这一招坐以待毙妙啊。”另一波诘难者反击道。

    靖王事件的对错就在两方人的口若悬河中反复拉锯。

    方行洲兀自听的过瘾,却不听旁人发表一声意见,主动问道:“道长对这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靖王有何看法?”

    萧然匀速的晃着手中茶杯,事不关己般:“这靖王要么真的无辜,要么便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居然想出坐以待毙的法子来掩人耳目。”

    和稀泥的中肯答案,方行洲撇撇嘴,转头看向台上。

    听完说书,萧然和方行洲分道扬镳,相约明天再去别处游玩。

    途中,萧然看向一言不发的宁汐:“在想什么?”

    “靖王,应该是个好人。”宁汐方才本想为靖王喊冤的,加入拥趸那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