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一名宫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伏在地,“陛下,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忽然晕过去了!”

    婉贵妃一惊,心底怀疑是不是对方的苦肉计。

    正帝亦是皱眉,三个当事的皇子都倒了,要训诫也不是在这种时候,遂挥手道:“德喜你带人将太子抬回东宫去,另传太医院院正诊治太子与七皇子。你在那儿看着,有事随时回禀朕。”

    “奴婢遵命。”

    德喜领人出门之时,婉贵妃所出其余两女一子带着各自的贴身宫人齐齐来到父皇母妃跟前,请过安后便抱在一起,为床上的晁磊流泪祈福。

    指挥着宫人将面色惨白的太子小心抬到仪舆之上,德喜听着身后昭和宫的喧闹之声,轻轻叹了口气。

    行至东宫,没了主心骨的宫人们乱作一团,见了德喜,得知太子晕迷更是惊慌失措,还是德喜训了几句方有些条理,脸上仍是惶惶不安。

    德喜将太子安置在寝宫里,又唤来初时被派来看顾七皇子的太医询问,那太医战战兢兢的,只说七皇子有些烧,旁的一句也无,好在院正很快便赶到了,命人将七皇子一并转到寝宫偏殿,方便诊治。

    太子晕得蹊跷,七皇子越烧越高,德喜又陆续传了两个太医来,每隔半个时辰便派小太监去和正帝汇报,同时也得知了昭和宫的情况——晁磊亦未醒。

    戊时,亥时。

    转眼便到了子时,就在德喜以为要等到第二日早上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晁焱动了动手指,眼皮微颤,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太子”。

    ……太子?呵呵。

    他努力撑开眼皮,就着昏暗的灯光环视四周——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宫。床边围了一圈人,见他清醒忍不住欢呼出声。

    “德喜公公?”晁焱带点试探地冲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宫人唤道。

    “奴婢在,太子殿下可感觉好些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晁焱更加恍惚了,“我怎么……回来了?这是什么时候?”

    德喜伸手搀扶着他坐起身来,慢慢对他解释道:“先头太子在昭和宫前请罪,却不知怎的昏迷过去,陛下让奴婢送殿下回东宫,现下已子时了。”

    “昭和宫?请罪?”晁焱猛地一机灵,掐住德喜的手臂连声问道,“晁、四弟如何了?七弟呢?可是醒来没有。”

    “殿下莫着急,七殿下已经退烧了,只还未醒,就在偏殿呢。昭和宫那边不久前刚传信来,说是四殿下也退烧了。”

    “退烧了?”晁焱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只呐呐地重复着,“退烧了呀……退烧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