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贵气的宋钊死沉着脸坐在屋内,看着门外雨中那株山茶花,一朵朵鲜艳的红,仿佛一颗颗带血的头颅,他盯得出神,亦仿佛想要透过重重雨幕看清隐匿在后的真相。

    贴身侍卫阳山冒雨前来,带着一身冷冽水汽闯入视线,抱拳跪地,“殿下,春江楼说没有密信。”

    “砰!”

    宋钊重拳捶桌,桌上的粗瓷茶碗被震得一抖,他狠厉的眼神扫向阳山,“收了本王的银子,告诉本王没有密信?耍本王呢?!”

    阳山继续道,“春江楼说梁首辅早有准备,他们什么也没找到,反倒惊动护卫——”

    宋钊厉声打断,“那就继续给本王找!不惜一切代价!”

    阳山硬着头皮道,“…可…春江楼说,他们不愿以身涉险,愿意退还定金……”

    “啪!”

    粗瓷碗被掀落在地,宋钊腾一下站起身,暴躁怒吼,“不愿涉险?他春江楼不就是干这行当的吗?!拿这话来堵本王,是存心跟本王作对?!”

    阳山忙劝,“殿下息怒!”

    “息怒?!本王要怎么息怒?!把本王关在这里,祈的哪门子福?!”

    “殿下!慎言啊!”

    这小院冷清至极,并不多隔音,若是方才的话再传到天佑帝耳里,他都别想活着出这道门。

    宋钊硬生生压下内心滔天的怒气,对地上的阳山道,“邓良怎么说?”

    “邓先生说此刻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再激怒陛下,他与太师正在相商办法…”

    宋钊气得咬牙切齿,“能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梁示崇这个老贼,本王竟会栽在他手里,哈哈…哈哈……真是笑话!”

    外头凄风苦雨,犹如他的内心,他自以为和天佑帝既是父子连心,又是彼此交背相护的战友,此后他们父子二人将会在朝堂一致对敌,他甘愿做矛,亦甘愿做盾。

    谁曾想一道祈福的圣旨将他押来这里,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这就是天家父子啊!

    为何要怀疑他,为何要怀疑他啊?!

    “本王没做过的事,本王绝不认!”

    “铮!”